不是像以前那样,模糊地感知到对方的位置和情绪。而是……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,对方平稳的心跳,对方精神体那株毒藤正舒展着叶片,散发着餍足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自己的精神体——那头高傲的白虎,此刻正蜷缩在识海的角落。它没有咆哮,没有挣扎。它只是趴在那里,金色的兽瞳黯淡无光,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、属于毒藤的光晕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光晕像一层膜,将它与外界隔绝开来。从今往后,除了元承棠,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向导的精神力能够穿透这层膜,触碰到它,安抚它。

        它被向导标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仇澜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。他死死咬住牙,胸口剧烈地起伏,那双刚刚恢复一丝神采的金瞳里,瞬间被茫然屈辱所填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猛地转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元承棠就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。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丝质睡袍,衣襟松松垮垮地敞着,露出白皙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。他正端着一杯红酒,姿态优雅地轻晃着,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漾开一圈圈涟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似乎早就察觉到仇澜醒了,但并未第一时间开口,只是用那双含笑的、猫一样的眼睛,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眼神,不是在看一个人,一个战功赫赫的帝国元帅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在看一件刚刚被拆开包装的、属于他自己的、昂贵的玩具。

        仇澜的喉结上下滚动,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压抑的低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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